“辩骚”篇是《文心雕龙》“文之枢纽”的最后一篇,通过辨析《离骚》的文学成就,从“文”的角度来论证“文之大道”。
现代的大部分人已难以读懂《离骚》,更难体会《离骚》的文学魅力,以及它在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本篇开始即给《离骚》以极高的定位,“自《风》、《雅》寝声,莫或抽绪,奇文郁起,其《离骚》哉!固已轩翥诗人之后,奋飞辞家之前,岂去圣之未远,而楚人之多才乎!”《离骚》是继承诗经的奇文雅正之大作,开辟辞赋之先河,归结原因是屈原离圣人的时代尚不远,且楚人本就多才得原因。
随后作者对比出《离骚》与经典的“四同四异”,前面也说过,刘勰已经具有辩证的思维,对《离骚》的“四异”略有贬低,但整体是赞扬、肯定《离骚》。
论述《离骚》对后人的影响,“枚贾追风以入丽,马扬沿波而得奇,其衣被词人,非一代也”。枚乘、贾谊追随他们的文风,吸取了华美的特色,司马相如、杨雄跟从其波流,获得了齐伟的特色,屈、宋对于后世辞赋家的影响,是不止一代的。
而不同的人都能从《离骚》汲取不同的营养,“故才高者菀其鸿裁,中巧者猎其艳辞,吟讽者衔其山川,童蒙者拾其香草”,才情高的人取法《楚辞》宏大的体制,心思灵巧的人猎取它的艳丽辞藻,吟咏欣赏的人玩味它对山川的描写,初学写作的人则拾取它漂亮的字眼。
在赞扬屈宋文章时有一段话,“故其叙情怨,则郁伊而易感;述离居,则怆怏而难怀;论山水,则循声而得貌;言节侯,则披文而见时。”抒写哀怨的情感,便能诗人郁抑而容易感动;叙述离别,便能使人惆怅悲怆而难以迁怀;描绘山水,使人按照作品的音韵而体会到山水的形貌;描绘季节,使人披览文辞即可看到时令的变迁。这一段也是我们在日常写作时,能够作为目标的要求。
赞曰∶
不有屈原,岂见离骚。惊才风逸,壮志烟高。
山川无极,情理实劳,金相玉式,艳溢锱毫。
概括而言,没有屈原,就没有《离骚》。他惊人的才华像风一样飘逸,他雄壮的志趣像云烟一样高远。山川一望无际,诗人的情思实在悠远辽阔。它的质地金玉般美好,就是极细微处都充溢着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