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虽是好评,但反映

#史记#司马迁“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就鲁迅对《史记》的美评,人人皆知。但出自何文?关心的不多。鲁迅《汉文学史纲要》鲁迅的《汉文学史纲要》第十篇《司马相如与司马迁》开篇如是:武帝时文人,赋莫若司马相如,文莫若司马迁,而一则寥寂,一则被刑。盖雄于文者,常桀骜不欲迎雄主之意,故遇合常不及凡文人。鲁迅对司马迁的不幸作了分析——认为太有才,所以不欲逢迎,皇帝不爱。中间有:其父(司马)谈亦崇尚黄老,则《史记》虽缪于儒术,固亦能远绍其旧业者矣......恨为弄臣,寄心楮墨,感身世之戮辱,传畸人于千秋,虽背《春秋》之义,固不失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矣。惟不拘于史法,不囿于字句,发于情,肆于心而为文,故能如茅坤所言:“读游侠传即欲轻生,读屈原,贾谊传即欲流涕,读庄周,鲁仲连传即欲遗世,读李广传即欲立斗,读石建传即欲俯躬,读信陵,平原君传即欲养士”也。鲁迅对司马迁的史学思想源出道家,超出儒家,虽背《春秋》之义,固不失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矣,特别能感染人。注意,鲁迅提到了“背春秋之义”。对于史学,这是大问题!临结束时,鲁迅又说:迁雄于文,而亦爱赋,颇喜纳之列传中。于《贾谊传》录其《吊屈原赋》及《服赋》,而《汉书》则全载《治安策》,赋无一也。《司马相如传》上下篇,收赋尤多,为《子虚》(合《上林》),《哀二世》,《大人》等。自亦造赋,《汉志》云八篇,今仅传《士不遇赋》一篇,明胡应麟以为伪作。鲁迅论述到了司马迁因为喜欢文学,在《史记》中收纳了很多赋。我们现在来研究一下鲁迅的两个意思。一个是“背《春秋》之义”;一个是“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关于《春秋》之义,司马迁在《太史公自序》中有如下表达:《春秋》辨是非,故长于治人。是故《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易》以道化,《春秋》以道义。......为人臣子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陷篡弑之诛,死罪之名。......夫不通礼义之旨,至于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夫君不君则犯,臣不臣则诛,父不父则无道,子不子则不孝。此四行者,天下之大过也。你看看这有重!也就是说,即使鲁迅同情司马迁,也认为《史记》有重大问题。有人说,司马迁同情屈原,是因为屈原和司马迁磨难相近,心灵相通;鲁迅同情司马迁,也是因为心境相同,相逢甚深。所以,鲁迅将《史记》评价为“无韵之《离骚》”。但鲁迅没有为爱者讳——他没有回避《史记》的问题,只是相当委婉——他用“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隐含了严重的批评。作为大家,鲁迅不应该不知道史学重真实,而离骚多爱憎——这是矛盾的,不可调和。司马迁有如椽之笔也调和不了。所以,他在鸿门宴上有如下记载:哙遂入,披帷西向立,瞋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看看,可能吗?对文学而言,这是形象生动;对历史而言,这是胡说八道。单是这样,也无伤大雅。司马迁的感情太强烈了,他自己也控制不了。他将约法三章、与民休息的刘邦描述成小人,将嗜杀成性任性破坏的项羽塑造成英雄。这问题就大了。而这种被爱憎扭曲的史实在《史记》并非孤例。而且,将史学文学化的倾向在目前是愈演愈烈。二月河的“大帝”系列,《明朝那些事儿》、其他诸如易中天品三国、王立群说史记,不一而足。历史已经不是小姑娘的,它快成小丑了。真实正在离我们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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