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屈原登高能赋及战国赋的发展

战国时期是“升高能赋”到“登高能赋”的演渡时期,即赋诵诗歌之“赋诗”到不歌而诵之赋体的演化与过渡。赋体之名在战国晚期形成,较之春秋时期,所言“赋”在形制、内容、地位和功用上截然不同。

屈原是最后一个具有大夫九能的大夫,其《楚辞》可谓后世诗赋之源头。在宋玉和春申君后,襄助于王的帮忙文人与侍从于王言的帮闲文人分流,大夫九能退而为一能,即作赋。诸侯争霸、僧越非礼之世的战国时期,是以屈原和宋玉等作品为主的骚赋时代。“登高能赋”所言“赋”己是赋体,是承于行人的纵横家说辞。

本章首先对战国时期“登高能赋”的社会背景进行梳理,以纵横家说辞为中介,由行人之官到贤人之赋来观“赋诗”到作赋的历史转换。再对荀子、屈原、宋玉的相关作赋资料整理分析,进而阐释战国时期赋的内容、地位和功用,以观赋体的演变与过渡。

战国时期(前-前),总的来说是诸侯争霸、僧越非礼之世。自春秋晚期礼崩乐坏,社会结构就已经发生明显变动。卿大夫不再是权利的中心,士阶层取而代之活跃在历史舞台。许悼云对班固《古今人表》中战国时期出现的“新人”进行了统计,此种变化归结于频繁的战争,虽然在春秋晚期,社会秩序开始出现瓦解,但新的秩序尚未建立,依然缺乏解决邦国争端与保持列国和谐关系的统一标准。

于是出现了儿个世纪的列国残杀,最终结果是大多数的旧制度被根除,有战争才能的武士地位上升。这些战争导致了社会阶层的变革深化,流动密度加剧,总共有16个国家被七雄所灭,后秦灭六国完成统一,颠覆了中国封建制度。

战国时期总的态度是诸侯争霸、礼崩乐坏。时代精神代替对往古的尊敬,旧的道德标准、价值观念和社会制度受到怀疑,社会阶层流动加深、加剧,新制度即将建立。

屈原:最后一个大夫(行人之官)班固《汉书·艺文志·诗赋略》中将赋分为四类,首为“屈原赋之属”,下列屈原赋二十五篇,以及唐勒赋四篇与宋玉赋十六篇次之,但多数赋作并没有流传下来,给后人研究造成很大困难。现存王逸的《楚辞章句》,是屈原赋作可见的最早传本,而其中的少数赋作,在归属上仍存有争议。

关于屈原的研究,其生年、身世、放逐路线和时间地点、赋作真伪、歌咏对象、辞中人物与况喻之指涉、篇章与楚地民谣巫风之关系……,所有这些问题无一不成众讼,可谓卷帆浩繁、著作庞大。通览之实乃浩大工程,好在本节对屈原的探讨,是拘于赋的内容、地位和功用,是针对赋的潜流分化而言。故所涉及屈原的相关言论,如生平事迹或赋作归属等,均是学界所共识的观点。为便于本文的叙述,以下所涉及的赋家亦同此由。

屈原(公元前-公元前),战国时期楚国人,楚武王熊通之子屈瑕的后代。曾任职三间大夫、左徒,兼管国家内政与外交大事。主张抗秦,提倡“美政”,离谗忧国,怀恨自杀。他创立了“楚辞”文体(也称“骚体”),其《离骚》通常与《诗经》中的国风并称为“风”、“骚”,并成为文学的代名词。

西汉刘向编辑的《楚辞》,收录了屈原的大部分作品。楚辞奇文蔚起,衣被百代,是后世诗赋之源头,于是有了屈原文学和楚文学的发展。故鲁迅赞屈原为“逸响伟辞,卓绝一世”。观其生平及作品,屈原可谓是一位斥逐的贵族、失意的巨僚,是爱国忠君之典范,文人沦感伤怨之始祖。

《楚辞》为后世诗赋的源头,那《离骚》则是开启了楚骚的发展。“骚人情深”,后世赋家多有仿骚赋的创作。而骚赋创作中的楚人情结,即使不再是“书楚语,作楚声,纪楚事,名楚物”,却是文人随着人生际遇的变化,在现实创作上的改变。楚人情结是根植于文人内心世界中的情感传递,很值得注意。

李泽厚在其《美的历程》中所言的“楚汉浪漫主义”,实际上是在说明汉代的文学、艺术和审美,基本上是继承楚国文学的传统,是遵循楚国文化的取向和情感而来。汉大赋对《离骚》的长篇“鸿裁”体制接受最多,往往是骚体。那种压抑与怀才不遇的惆怅情感,也只有骚体表达得最为酣畅。

汉末建安抒情小赋的的流行,正是赋家情感纷现的表现,也可以说是楚骚的复兴。就《离骚》对后世赋家创作的影响而言,即楚人情结和抒情小赋的发展,表明了文人的情感意识取向关联着文人创作辞赋的心态变化,这种变化会在第三章汉代司马相如献赋后文人辞赋情结彰显时详述。

从出身与仕途来看,屈原无疑是一位贵族大夫。《史记》中记载其“入则与王议国事,以出则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之才,还主掌天文等。有着渊博的知识的屈原,足可称得上是标准的具有大夫九能之人。《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记载:“屈原既死之后,有很多的人敢于进谏”,在屈原之后,宋玉等虽然“祖屈原之从容辞令”,但却“莫敢直谏”,究其原因,大抵是赋家地位不同。较之屈原,宋玉等人虽也在朝曾任职,担任过行人之官,但己经不能称得上是具有大夫九能的大夫了。

魏源在《定意文录序》中写到:“言语家流为宋玉、唐勒、景差,益与道分裂”,言语家流的宋玉,沦为文学侍从之属。作为国君的帮闲文人,文学侍从是没有资格和力量去直言进谏的,大夫九能据此退而为一能,即作赋。唐勒、景差之赋罕为流传,宋玉赋的真伪又多存疑,其生平事迹也只能据司马迁的记载和一些存世赋作来进行推测。

资料的缺乏给今人的研究造成很大困难,宋玉赋的真伪问题又尤其复杂,牵涉问题也较多。虽然多数赋作的归属还不能定,但就赋的具体内容分析来看,楚襄王时期,与宋玉别流的襄助王之人是春申君,赋作为庄素之语的王言,己渐渐与国之大事的疏离。宋玉作为文学侍从的帮闲文人,无法与真正襄助地帮忙文人春申君抗衡,只能托微词以讽,不敢直谏。

在宋玉与屈原的比较研究上,近人陈子展虽然是持屈宋同调而宋不如屈,认为“屈原为人直,宋玉为人柔媚,屈原出语坦荡,宋玉出语含蓄。屈原不讳佗僚穷困,至死依然倔强;宋玉虽属代言,仍不免啼饥号寒,叹老暖卑,露出一种贫士失职的可怜相”,但其所言亦不失为妥帖,分寸拿捏得当。

相比之下,郭沫若的褒屈贬宋之语就近似于谩骂了。其历史剧《屈原》中对宋玉用的“叛徒”、“没骨气的文人”等字眼,两次借婵娟之口骂宋玉。明代陆时雍的说法则较为中肯,首先便肯定宋玉是辞赋之英杰,其《楚辞疏·读楚辞语》云:“倡楚者屈原,继其楚者宋玉一人而己。”

然后才指出“宋玉所不及屈原者三:婉转深至,情弗及也;蝉娟妩媚,致弗及也;古则彝鼎,浑则和璧在函,双南出范。”,在肯定宋玉之后,对其进行理性评价,使得其观点较为客观。对于以上各种观点的论述还有很多,但其实很多观点都是凭己意而取之罢了,但从辞赋发展的角度来看,无论如何都不能否定宋玉对辞赋所作的贡献,其虽不能直言抗谏,却是赖于文学侍从的地位,虽赋作面貌表现出了帮闲文人气质,但仍有托微词以讽谕的内旨。

结语从赋在内容、地位和功用上的擅变,又可以很好地了解到当时的文人内心的变化,如北齐文人魏收提出“会须作赋,始成大才士”;晋人左思《三都赋》引起的洛阳纸贵;魏晋南北朝赋的创作数量与名气不成正比,且现实创作与士人文化观念的错位等等。

屈原可以看作是最后一位具有大夫九能的大夫,宋玉则可以说是最早的宫廷文学侍从代表。赋家身份、地位不同,创作辞赋的心态以及赋作风格、内容亦不同。战国时期,作为文体的赋确立后,所赋内容、地位和功用较之春秋时期,已经开始出现变迁。

而从这些现象中亦可找出文人辞赋心态变化的根由,这也是埋藏在文人内心深处的情结。对于唐代而言,献赋是一件举事,但是比较来说,科举试赋与“赋兼才学”的体用观相结合,而从春秋至唐,赋的变迁,不仅彰显在形制上的突破,内容、地位和功用上的变迁,还体现在文人辞赋心态变化当中。笔者在阐释赋在内容、地位与功用上的变迁之外,以期对文人辞赋心态变化抨出一条可见线索加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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