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披散着满头长发的中年男子走在江边,那天的汨罗江江面空前的平静,极目四野,微风不起。屈原的长发披在双肩上,头和头发一同低低地垂着,直到听到有人叫他他才抬起头来,一位老渔夫用他低沉的嗓子发出了饱经沧桑的声音:你就是三闾大夫么?怎么到了这里来?
屈原与渔夫屈原无言以对,他脑海中浮现出的全是令尹子兰向怀王进谗言时的奸诈嘴脸,郑袖向怀王吹枕边风时的可恨表情,怒火与悲愤像是交织成了一团火球,马上就要从口中喷涌而出,终究,还是把这火球化作了他与世界对抗的宣言: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正是这一句低沉的呐喊为后世的文人加固了精神的堤坝。
多少文人在受奸人迫害,郁郁不得志又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时会呼喊:
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就是说,我这么干净,就算让我去跳河,被鱼吃掉,我也不跟你们这些小人合作!
好嘛,这文人们普遍清高,这传统原来是从屈原这来的。屈原就是一个极度清高,乃至于自恋狂的人: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屈原我已经有如此众多的内在美好品质,又努力增修美好的仪容。这可不就是一个典型的自恋狂才会有的症状么,对自己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不仅品质好,还长得帅,我实在是太完美了。这还不算,他还用一系列的比喻象征来花式证明:我很完美。比如:
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圆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我一个猛禽怎么会和你们这些小麻雀为伍呢,我一个方正之人怎么会和你们这些圆滑的小人相吻合呢。
这样的例子实在数不胜数,屈原将他被贬后的满腹牢骚与不快,化作了一篇中国古代文人人格宣言-《离骚》,这部名篇,可谓是为后世文人士大夫开掘了精神家园。
上下而求索而且,他不仅是“自恋狂”,还是一个“强迫症”患者,在他跳河前,老渔夫曾经说他:圣人对待万物不拘泥固执,能够随世道变化而变通。大家都混浊,为何不搅和这泥水,助长他的波浪?大家都醉,为何不也一块儿喝酒,和众人同醉呢?最后还送他一首歌: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劝他变通一下,可是,屈原这样的“强迫症”患者,怎么能容忍受一点尘埃的污染呢?他在《离骚》中反复说。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
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
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独善其身《离骚》中还提到,屈原的姐姐曾经劝屈原说别人都那么浑浊不堪,你又无法说服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坚持自己呢?屈原当即反驳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必须要坚持自己的纯洁本色。
反观当下,当今的我们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这样的“固执”,?年少时候的我们高喊着心中的理想,可是我们哪一个不是走着走着就偏离了我们原先理想的道路,不要说理想,就是底线,我们也已经触碰了好多次了。屈原那样的强迫症在哪里还能找得到,他所要求的也不过就是做人的底线罢了,如果一味与众人同醉,那我们当初许下的理想又有什么意义呢?
屈原橘颂“自恋狂”是他的率真,“强迫症”是他的底线,如果我们的社会也出现越来越多的这样“自恋狂”与“强迫症”的综合体。那么我们的社会将会变得更加美好,更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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