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白癜风微信交流群 https://yiyuan.99.com.cn/bjzkbdfyy/yydt/329319.html屈原在五月五日自沉汨罗江而死,这是一个有计划的坚定之举,这从他在绝笔之作《怀沙》写下「知死不可让」这样的句子可以知悉。真的不死不行吗?当然不是,如果屈原活在当世,有人可以为他指出,他的愤懑、哀怨与忧愁,其实是一种病态情绪,可以疗愈也能复原,他就不必走上绝路。然而就在屈原忧郁之时,他找谁来帮忙?灵氛、巫咸等这类童乩,当然效果不彰。《离骚》里提到屈原身处苦闷之境,情绪无处宣泄之时,「驷玉虬以椉鷖兮,溘埃风余上征」,也就是骑着神雕直上太空——这是什么状况?这类似《爱丽丝梦游仙境》与《格列佛游记》,表面上是艺术想象,或许背后都有近乎病态的幻想甚至幻觉的经验作为素材。是不是屈原在严重忧郁状态底下,在氤氲的占卜氛围引导下,从白日梦逸出,进到了视幻觉的层次?不少参与民俗信仰仪式的人,都曾有类似的短暂幻觉经验。屈原的投江,与忧郁症脱离不了关系。理由——不被君主信任,甚至遭到罢黜的朝中人物那么多,何以投江的人少之又少?显然屈原有其忧郁体质。一直到今天,还是有很多人以为忧郁症肇因于挫折与失落,这是天大误解,事实上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如果仕途不顺就会走上绝路,那从政人物岂不成了自杀高风险族群?除了体质因素与压力因素,屈原的忧郁症有更有几千年来尚无人提及的个性因素。什么样的个性因素?自恋。青黄杂糅,文章烂兮。精色内白,类任道兮。纷缊宜修,姱而不丑兮。嗟尔幼志,有以异兮。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节录自《橘颂》,屈原屈原的自恋在他的〈橘颂〉里表现得最清楚—「纷縕宜脩,姱而不丑兮」,意指自己外表茂密修整,天下无敌。在《离骚》等篇也一再提到自己的独一无二、世上最优,而别人都是糜烂不堪。自恋者大都求完美,有强迫倾向,这在屈原身上也可清楚可见。近代的学者梁启超也知道屈原有洁癖,但他不知道这洁癖的背后其实是自恋作祟。自恋者身为下属,当然都希望上级另眼看待,最好把目光专注在我一人身上,但这可能吗?于是只要上级对其他同事也投以关爱眼神,自恋者便醋劲大发,甚至心如刀割。自恋者另一个特征,是对别人的批评难以接受,只要自己的意见被贬低,就会气愤到不可遏抑。屈原为什么用美人来比君王,用男女之情来比君臣情谊?有人因此怀疑屈原是同性恋者,其实大可不必这么解释,而是用自恋个性就能理解。自恋特质,或多或少,人人皆有,而至少在谈恋爱时,绝大多数人都会表现出来。自认有魅力、享受对方爱慕、独占、排他,然后当对方眼光犹疑之时,难免起了嫉妒之心。屈原曾被罢黜两次,一次因被上官大夫的谗言所害,遭楚怀王疏远,另一次则是被放逐以后,因看不惯顷襄王听信子兰的入秦建议,继续写文章表明辅佐之志,因此得罪子兰,而被抛掷到更远的异地。司马迁在《史记》的〈屈原列传〉说,「楚人既咎子兰以劝怀王入秦而不反也;屈平既嫉之,虽放流,眷顾楚国,系心怀王,不忘欲反」,文中的屈平就是屈原,而里头的「嫉」字是什么意思?与其说是嫉恶如仇,不如说争宠失利的酸涩情绪。屈原是一个自恋者,自认品行与才能天下无双,怎么君王会宠爱别人?这是一种自恋式伤害,对他的自尊起了重大打击,使得他不只对那些竞争者感到无比鄙夷,也对自己的完美起了怀疑。紧接着由这样的自疑生出挫折感,再加上原本的忧郁体质,最终把他的情绪整个拉向阴暗的谷底。《离骚》两千多字,很大一部分都是忧郁情绪主导下的自怨自艾,一种反刍式、钻牛角尖的抒发,甚至《九章》里也一再重复那样的书写,只是因为屈原的文采实在高竿,不至于让人读了感到烦腻。自恋式伤害很多时候走的是暴怒路线,对伤害者大加挞伐,而这部分在屈原身上比较看不出来。事实上如果屈原能有更多愤怒出现,把攻击力道指向外界,或许自怨自艾的情绪就能消减一些,不至于「知死不可让」了。屈原的另一篇名作是《天问》,千载以下没人可以说明,何以屈原连问了一百多个问题,而且包山包海,什么都问。有人说这样的书写模式,可能也受到了病态情绪的影响。东汉时期的学者王逸说《天问》有「文意不次云尔」的现象,也就是有些东拉西扯、杂乱无章,这或许是屈原当时的思绪受到了病态情绪的影响,语言组织能力出了一点问题。当然,情绪糟到一定程度就无法书写,但在还不到那样程度的时候,很可能就会与原本的创作力掺杂在一起,挥洒出迥异于原本风格的作品。实在很怀疑屈原当时处在轻躁症的状态。当然,本文仅仅是探讨屈原的心理状态,并不否认他作为一位爱国主义诗人的才华以及那种拒绝污浊与世俗诱惑的崇高品格,更没有否认他坚信自己的理想与道德操守的坚定信念。或许作为理想的殉难者,从后来的王国维到老舍,屈原的爱国爱民精神一直激励着后世的仁人志士为国为民殚精竭智,而大千世界的人们从来都是缺少那种独清独醒,独自清白,拒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洁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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