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年11月16日—年6月12日),清光绪十八年九月二十七日(年11月16日)出生于四川省乐山市观娥乡沙湾镇,汉族,原名郭开贞,字鼎堂,号尚武;笔名沫若(因为他的家乡有两条河叫“沫水”和“若水”)。是我国现代著名的诗人、文学家,也是我国新诗的奠基人。
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读的懂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粹,郭老主张古诗新译,也是新中国第一个翻译楚辞的学者,为中国古典文学的推广与繁荣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由于郭老所处的特殊历史时期,再加上当时的“古诗新译”只是处于萌芽状态,郭老对楚辞的原意把握也不是特别准确,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错误。但是,现在的一些学校和初涉楚辞,想对楚辞有所了解的人们,仍然会把郭老的楚辞翻译做为学习的范本,有些地方对今人起到了误导作用,我认为有必要对郭老的楚辞翻译作一下点评。
由于郭老在中国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点评郭老的楚辞翻译需要有很大的勇气,我这里的点评,并没有丝毫贬低郭老的意思。有一些东西不破不立,学术方面亦是如此。在肯定正确一面的同时,势必要推翻一些错误的理论,这些都是学术方面的争议,与人品的好坏没有关系。希望我的点评还不至于误导后学之人,这样,便达到了我的目的,我愿足矣!更希望有人能够推翻我的译著与评论,能够有一些更新的观点与论述。这样,楚辞的研究与发展便会向前又迈了一步了!
《离骚》今译——点评郭沫若之一
帝高阳之苗裔兮,
我本是古帝高阳氏的后裔,
朕皇考曰伯庸。
号叫伯庸的是我已故的父亲。
摄提贞于孟陬兮,
太岁在寅的那一年的正月,
惟庚寅吾以降。
庚寅的那一天便是我的生辰。
(这里的“惟”是“恰好”的意思,屈原的意思是说:“恰好在庚寅日那天我得以降生”,而没有直接说庚寅的那一天是他的生辰,这个生辰在这里似不怎么恰当。)
皇览揆余初度兮,
先父看见了我有这样的生日,
肇锡余以嘉名:
他便替我取下了相应的美名。
名余曰正则兮,
替我取下的大名是叫着正则,
字余曰灵均。
替我取下的别号是叫着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
我的内部既有了这样的美质,
又重之以修能。
我的外部又加以美好的装扮。
(这里的“又重”是“更加注重”的意思,“修能”是指修养自己的才能,而不能翻译为“美好的装扮”,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屈原立志要做一个德才兼备的贤才。)
扈江离与辟芷兮,
我把蘼芜和白芷都折取了来,
(这里的“扈”为楚地方言,是披的意思,郭老把它翻译为“折取”是错误的,是没有真正弄明白“扈”字的含义。这一句话的意思,屈原是说把芬芳的江离与辟芷披在自己的身上,用以表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与修洁。)
纫秋兰以为佩。
和秋兰纽结着做成了个花环。
(这里的“佩”不能因为它是秋兰纽结的,就直接翻译为“花环”,因为这个“佩”,屈原既可以戴在头上,也可以系在衣带上,所以,合理的解释应该为“佩饰”而不是“花环”。)
汩余若将不及兮,
我匆忙地就像是在赶路一般,
(原诗中的“汩”是指流水的声音,这里形容像逝水一样的光阴。“不及”是追赶不上的意思,屈原的原意应该是说:这逝水一样的光阴我快要追赶不上了。不知道郭老的“我匆忙地就像是在赶路一般”是怎么翻译出来的!)
恐年岁之不吾与。
怕的是如箭的光阴弃我飞掉。
朝搴阰之木兰兮,
我在春天去攀折山上的木兰,
(这里的“朝”是早晨的意思,而不是春天。)
夕揽洲之宿莽。
我在冬天去收揽水边的青藻。
(这里的“夕”是指的黄昏夕阳西下的时刻,而不是什么冬天。“宿莽”是一种可以杀虫的有毒植物,叶含香气。此草经冬不死,楚人名草曰“莽”,即今水莽草。郭老把其翻译为青藻是错误的。)
日月忽其不淹兮,
金鸟和玉兔匆匆地不肯停留,
春与秋其代序。
春天和秋天轮流着在相替代。
惟草木之零落兮,
想到草和木都时刻地在凋零
恐美人之迟暮。
怕的是理想的佳人也要早衰。
不抚壮而弃秽兮,
你应该趁着年少以自图修洁,
(这里的“弃秽”是指抛弃一切秽行的意思,屈原的意思应该是:我们为什么不趁着年壮的时候抛弃那些污秽的恶行呢?郭老的“自图修洁”与屈原的愿意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意思。)
何不改乎此度?
为什么总不改变你那样的路数?
(这里的“此”是“如此”的意思,而不是那样。“度”是指法度,也可以解释为人生的态度,郭老的“路数”似乎不是很贴切的解释。)
乘骐骥以驰骋兮,
我驾着骏马正要打算奔驰,
来吾道夫先路!
你来吧,我要为你在前面引路。
附许继胜译本:
古帝高阳的子孙,
我光明的先父名叫伯庸。
当“摄提”(指寅年)定于正月之春天,
又恰在庚寅日我得以降临。
父亲观察估量我初生的生命,
开始赐予我美好的名字。
名叫正则啊,
字叫灵均。
我既然有如此多的内在之美,
更加注重修养自己的才能。
身披芳香的川穹和白芷,
连缀成串的秋兰做为佩饰。
追赶不上逝水一样的光阴,
担心年岁一过便无可悔追。
早上攀折山坡上芬芳的木兰,
晚上采撷小岛上经冬不死的香草。
太阳月亮迅速交替不能久留,
春天和秋天不停地替换。
看到草木飘零的落叶,
担心美人儿也会衰老。
趁着年壮的时候抛弃一切秽行吧,
为何不改变此时的法度?
乘着骏马向前奔驰,
来啊,让我在前面为你引路!
注:黑体字为郭沫若译文,黑体字上面为原文,括号内为我的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