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安在《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这首词中,词人将现实与梦境熔铸一体,充分显示出了词人性情中豪放不羁的一面。原词: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在晨雾蒙蒙云涛笼照水天相接的地方。银河转动,像无数的船只在舞动风帆。似乎在梦中魂归天庭,听见天帝在对我说话,热情地问我要到哪里去。
我对天帝感叹路途漫漫,黄昏时分也还未到来。自从学习写诗以来都能写出惊人的句子。大鹏在九万里的高空欲腾飞展翅。这风不要停下来,请将我这一叶轻舟,送到海外三仙岛去。
这首记梦词,形象奇幻,意境缥缈,词人将真实的生活感受融入梦境,借屈原《离骚》、庄子《逍遥游》以及神话传说,使梦幻与生活、历史与现实融为一体,构成气度恢宏、格调雄奇的意境,想象丰富,意境辽阔,充分显示出作者性情中的豪放不羁。这首词也是词人一生中唯一的一首豪放词。
词人本为婉约派的代表作家,能写出如此不输苏辛的豪放词,除了其本身的性格特征、国破家亡的乱世,迫使她不得不从闺阁中走出来,面对现实的原因之外。
同时还有词人出身书香门第,遍览群书为她打下的坚实基础,这不仅使她的形象思维极为丰富,更是让她对各种典故和神话传说都了然于胸,从而构成了这首具有浪漫情调而又气魄宏伟的豪放词。
词人南迁之后,其词风都显得比较消沉愁苦,如此词一般借神仙境界来表达自己胸怀的浪漫主义作品,在李词中是极为罕见的。
在这首词中,词人的思想活动并不是消极避世,在现实战乱、杀戮、欺诈横行的情况下,她的这种思想活动具有现实的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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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梦与诗巷;图/网络(致谢,侵删)